《动物棋局》(18500字看到爽)
2025-10-14 21:39:11
发布于:辽宁
省流:坏结局在评论区
简介(注:简介由AI生成,正文类似鱿鱼游戏):
456名走投无路的负债者收到神秘邀请,登上海外孤岛参与一场名为“动物棋局”的生存游戏。 第一关 “老虎与狗”:所有人被分成两队,戴上动物面具在巨大棋盘厮杀,败者当场爆头。 前拳击手张赫为救重病女儿而来,金融精英尹智秀背负天文赌债,高中生朴民载替父还贷。 当游戏规则变成“老鼠必须偷走猫的食物,否则全员淘汰”时,道德与生存的界限轰然崩塌。 张赫发现主办方高层存在致命裂痕,他决定利用这唯一的生机。 赌上一切走到最后,他面对的终极对手,竟是面具下那双和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眼睛。
正文(作者根据AI的大纲编写,后由AI润色):
冰冷的雨水像细密的钢针,扎在张赫裸露的后颈上。他蜷缩在首尔江南区一条堆满腐烂垃圾的后巷深处,昂贵西装早已被泥泞和暴力撕扯得不成样子,紧紧贴着皮肤,吸饱了雨水和寒意。铁锈、腐败食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成绝望特有的气息,钻进他的鼻腔。几个黑影堵在巷口,轮廓在远处便利店惨白的灯光下晃动,像伺机而动的鬣狗。粗鲁的谩骂和棍棒敲击墙壁的闷响,是追魂的鼓点。
“张赫!狗崽子!以为躲进老鼠洞就没事了?” 为首那人的声音嘶哑,带着残忍的笑意,“你那宝贝女儿的药钱,今天连本带利,一分都不能少!”
女儿恩秀苍白的小脸和痛苦的喘息瞬间占据张赫的脑海,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捅进心脏。他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前职业拳击手的本能还在血液里咆哮,但现实的重量压垮了脊梁。为了恩秀罕见病的天价进口药,他早已掏空所有,尊严连同昔日的荣光一起,被典当给了高利贷的无底深渊。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毫无征兆地掉进他因寒冷而半张的嘴里。他猛地一呛,咳了出来,那东西落在掌心。雨水冲刷着,那是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属棋子,雕刻得极其精细——一只盘踞着身体、蓄势待发的蛇,蛇眼处镶嵌着两点幽绿的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活物。棋子的背面,刻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扭曲如藤蔓的符号,下面是一行细小的字,却像烙印般清晰:
“债务缠身?走投无路?一个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在等你。想活下去吗?想赢回一切吗?明晚十一点,釜山港7号码头,红色集装箱。带好这枚棋子,它是你唯一的船票。代价:你的命,或者他们的命。”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一股寒意,比巷子里的雨水更刺骨,顺着脊椎爬升。这是陷阱?还是……比眼前这群鬣狗更可怕的深渊?他抬起头,巷口那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闪烁着逼近。恩秀在病床上等待的样子又一次无比清晰地浮现。他猛地攥紧了那枚冰冷的蛇形棋子,幽绿的光芒从指缝中渗出,像黑暗中唯一的路标。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巨大的货轮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在浓得化不开的海雾中破浪前行。船舱底部,空气污浊得如同凝固的油,汗臭、呕吐物的酸腐味、还有几百人因恐惧而加速分泌的体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窒息的粘稠感。低低的啜泣、神经质的祈祷呢喃、粗重的喘息在昏暗的灯光下交织。456人,像罐头一样挤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每一张脸都写满了破产、背叛、无法承受的重压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张赫背靠冰冷的舱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人群。他身边,一个穿着剪裁精良却沾满污渍的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人,正用颤抖的手指一遍遍检查自己昂贵的腕表,昂贵的香水味也盖不住她身上浓重的恐慌。尹智秀,张赫在登船混乱中瞥见过她掉落的证件。曾经的金融新星,此刻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反复计算着一个天文数字——赌债,足以让她家族几代积累化为乌有的数字。
另一侧,一个单薄的少年蜷缩着,校服外套显得空空荡荡。朴民载,稚气未脱的脸上是强行压抑的恐惧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几张皱巴巴的医疗账单——他父亲的名字,还有触目惊心的金额。他来这里,是为了替父亲扛起那座名为“债务”的大山。
突然,一阵尖锐、失真、如同儿童玩具发出的电子音乐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船舱的沉闷!所有人瞬间僵住,心脏被猛地攥紧。
“嗡——!”
伴随着电流的嗡鸣,舱壁高处亮起一片巨大的屏幕。没有画面,只有一片刺目的纯白。紧接着,一个巨大、滑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彩色木偶头像占据了屏幕——圆圆的红脸蛋,咧开的鲜红大嘴,眼睛是两个不停旋转的、闪烁着诡异光芒的螺旋。一个经过电子变声、混合着天真童趣与金属冰冷质感的声音在整个船舱轰然炸响:
“欢迎!欢迎来到‘动物棋局’!各位亲爱的玩家们!恭喜你们做出了人生中最勇敢也最愚蠢的选择!嘎嘎嘎嘎!”
诡异的笑声在密闭空间回荡,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规则很简单!赢游戏,赚点数!点数就是钱!很多很多钱!足够还清你们屁股后面那些可怕的债务,还能让你们下半辈子躺在金子上睡觉!哇哦!” 木偶的螺旋眼睛疯狂转动。
“但是!” 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像刮骨的刀锋, “输了游戏?或者违反规则?那就——砰!” 屏幕上木偶的头像猛地炸开,化作一团像素烟花,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音效。舱内瞬间一片死寂,连啜泣声都消失了,只有几百颗心脏在疯狂擂鼓。
“现在!请各位尊贵的玩家,按顺序——登岛!游戏,开始啦!嘻嘻嘻嘻嘻——!”
沉重的舱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升起,冰冷咸腥的海风猛地灌入,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外面,浓雾深处,一座庞大岛屿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若隐若现。没有退路。人群像被无形的鞭子驱赶,沉默而绝望地涌向那未知的黑暗。
岛屿的中心,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穹顶建筑,冰冷光滑的金属外壳在惨白的探照灯下反射着无机质的光。内部,景象更是令人窒息。地面是一个由无数巨大黑白方格组成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棋盘。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还有一种淡淡的、冰冷的金属腥气。
数百名玩家被驱赶到棋盘中央。穿着鲜艳粉色制服、戴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纯白面具的警卫,手持造型奇特的武器,沉默而高效地将人群粗暴地分成两拨。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在处理牲畜。
“戴上!” 一个粉衣人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命令,将两个巨大的箱子踢到人群面前。
箱子里是面具。一边是狰狞咆哮的虎头面具,獠牙毕露;另一边是垂耳、眼神透着愚蠢和怯懦的狗头面具。
“第一局游戏:‘老虎与狗’!” 那个诡异的木偶声音再次通过无处不在的扬声器响起,带着残忍的兴奋, “规则?更简单啦!老虎队!你们的目标是——撕碎所有的狗!用你们的拳头、牙齿、或者任何能找到的东西!狗队?你们可以跑!可以躲!也可以试着反抗?不过老虎可是很凶的哦!嘻嘻嘻!”
“游戏时间:三十分钟!结束时,棋盘上剩下哪一队的成员多,哪一队就赢!输掉的一方嘛……” 屏幕上适时地出现一个狗头面具爆炸的动画,“全体淘汰!砰!砰!砰!哇!烟花秀要开始了!”
“不!我不要戴!我不玩了!放我走!” 一个戴着狗头面具的中年男人突然崩溃,尖叫着扯掉面具,发疯般朝棋盘边缘跑去。
“砰——!”
一声清脆的、绝非音效的爆裂声炸响。男人的头颅像一个被重锤击中的西瓜,瞬间炸开。红的、白的、粘稠的液体混合着骨渣,呈放射状喷溅在周围几个玩家脸上、身上。无头的尸体在惯性作用下又踉跄了两步,才沉重地扑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时间凝固了。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压倒了消毒水的气味,真实得令人作呕。死亡第一次如此赤裸、如此高效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张赫分到了虎队面具。金属的冰冷紧贴着脸颊,透过虎口观察孔,他看到对面戴狗面具的人群中,朴民载瘦小的身影在剧烈发抖,像寒风中的落叶。尹智秀也在其中,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昂贵的套装上沾着刚才那人的血迹,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嘀——!”
尖锐的电子哨声如同丧钟,猛然敲响!
“吼——!” 张赫身边的 “老虎” 们,被恐惧和原始兽性驱动,发出了混杂着哭腔的咆哮,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向对面瑟瑟发抖的 “狗群” 。
Tu'Sha开始了。
这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碾压和逃亡。狗队的人尖叫着四散奔逃,像被投入狼群的羊。虎队的人则被 “淘汰对方就能活命” 的残酷逻辑点燃,挥舞着拳头,用脚踹,甚至用牙齿撕咬。棋盘格上瞬间上演着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斗。惨叫声、骨头断裂声、绝望的哭喊声、警卫偶尔补枪的爆裂声……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张赫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他像一块礁石立在混乱的洪流边缘,虎头面具下,眼神冰冷而锐利地扫视着整个血腥棋盘。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虎队成员,正狞笑着揪住一个摔倒的狗队玩家的头发,拳头高高举起,准备砸下。就在拳头落下的瞬间,张赫动了。他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几步冲刺,没有攻击那个施暴者,而是狠狠一脚踹在旁边一个正扑向朴民载的虎队成员膝盖侧后方!那人惨叫一声,重心不稳地倒下,恰好撞倒了那个举拳的高***。张赫顺势拽起吓傻了的朴民载,将他推向更混乱的人群深处,嘶哑地低吼:“跑!别停!往人多的地方钻!”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在混乱中几乎没有引起注意。他并非仁慈,而是本能在计算:朴民载这样的弱者,在初期混乱中死掉毫无价值;而那个高大凶狠的老虎,留着对其他“狗”的威胁更大,变相减少了自己这方“老虎”的数量。他在利用规则,在混乱中制造更有利于自己“虎队”存活的微小变量。他瞥了一眼尹智秀的方向,她正被两个老虎逼到棋盘角落,背靠冰冷的墙壁,脸上满是绝望。张赫眼神微闪,没有动。她的价值,还不足以让他此刻冒险暴露自己的干预。
三十分钟,漫长如同一个世纪。当结束的哨声终于响起时,巨大的棋盘上,站着的“老虎”明显多于瘫倒在地或成为尸体的“狗”。刺鼻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面具、撕裂的衣物,还有大片大片暗红粘稠的液体。幸存的狗队成员瘫软在地,失禁的恶臭混杂在血腥中。虎队的人则大多脱力地站着或跪着,面具下的喘息粗重如牛,许多人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或干呕。
“恭喜老虎队获胜!太棒啦!真是精彩的捕猎!” 木偶的声音充满了虚伪的赞叹。 “至于可爱的狗狗们……”
没有任何预兆。所有瘫倒在地、还戴着狗头面具的***,他们头上的面具内部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而沉闷的爆裂声,如同节日里成串炸开的鞭炮。红色的液体和白色的碎片从面具的眼孔、口部猛烈喷射出来,溅射在周围的地面和附近玩家的裤腿上。几十具尸体在同一秒彻底失去了生机,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朴民载瘫坐在一片血泊中,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一个刚刚还在呻吟的狗队成员,此刻头颅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套着破碎狗头面具的、血肉模糊的窟窿。他浑身抖得像筛糠,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淹没了他。尹智秀靠着墙滑坐在地,昂贵的套装浸在血污里,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的一片猩红,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躯壳。张赫站在原地,虎头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对抗这无边恐怖的刺痛。
金钱的幻影彻底碎裂,只剩下生存本身,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沉重地压在每个***的心脏上。动物棋局,露出了它真正獠牙的第一面。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在高压与死亡间隙中苟延残喘的噩梦。淘汰者的尸体被粉衣人像处理垃圾一样拖走,地面被高压水枪粗暴冲刷,留下淡淡的粉红色水痕和刺鼻的漂白粉味。***们被关进巨大的集体牢房,冰冷的金属床铺排列得如同蜂巢。食物是寡淡无味的糊状物,仅能维持生存的最低需求。空气中永远弥漫着绝望和猜忌,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可能暗藏杀机。
新的游戏接踵而至,每一个都披着“童趣”的外衣,内核却淬着剧毒:
“蛇梯棋”: 玩家被强制穿上特制的、带有磁吸装置的鞋子,在一个巨大的、方格上随机出现“蛇口”(强力抽吸陷阱)或“梯子”(安全通道)的光影棋盘上跳跃前进。抽签决定每一步的跳跃距离。落到“蛇口”方格,脚下的磁力瞬间增强十倍,将人死死吸住,同时方格下方弹出高速旋转的合金刀片,如同巨蟒绞杀猎物,瞬间将人切割成碎块,鲜血喷溅在周围的光影上,留下短暂的红斑。落在“梯子”格则安然无恙。前进的每一步,都是与死神掷骰子。尹智秀亲眼看到一个在她前面几步的男人,因为跳跃距离过大,精准地落在一个“蛇口”上,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就被绞肉机般的刀片吞噬,只留下一滩迅速扩大的血泊和几片破碎的衣物。
“鹰捉鸡”: 十名玩家被随机选为“小鸡”,每人背后贴着一个不断闪烁的感应靶心。其余玩家则成为“鹰”,每人分发一把特制的小型气枪,里面只有一颗染色弹。游戏在布满复杂管道和障碍物的巨大场地进行。“鹰”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击中“小鸡”背后的靶心。被击中者,背后的感应器会瞬间释放出足以麻痹心脏的强电流。而“鹰”若未能击中任何目标,或误击其他“鹰”,同样淘汰。更残酷的是,最后存活下来的“小鸡”数量,决定了所有“鹰”能获得的生存点数。这直接挑拨着“鹰”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张赫被迫成为“鹰”,他屏息凝神,利用障碍物潜行,像真正的猎食者,冷静地瞄准、击倒目标,只为确保自己能活下来。他看到朴民载成了“小鸡”,少年在管道间**奔逃,脸上是纯粹的恐惧。张赫的枪口最终移开了,瞄准了另一个落单的“小鸡”。朴民载活了下来,而张赫的枪下多了一条亡魂。
“老鼠迷宫”: 玩家被注射一种短效致幻剂,然后投入一个不断变化、布满镜面墙壁的复杂迷宫。迷宫中投放着少量“奶酪”——真正的食物和水。但更多的是“捕鼠夹”——触发后喷出高浓度神经毒气的陷阱。致幻效果扭曲了空间感和视觉,镜面反射出无数个自己惊恐扭曲的脸,每一步都可能是踏向地狱。玩家需要在幻觉和真实的死亡威胁中,找到正确的出口。尹智秀在这关几乎崩溃,她看到死去的父亲在镜中向她招手,又看到无数个自己尖叫着被毒气吞噬。她靠着残存的理智和对债务数字的强迫性默念,才跌跌撞撞爬出了出口,身上沾满了自己呕吐的秽物。
每一关结束,冰冷的电子音都会播报淘汰人数和***的点数余额。数字的跳动,成了衡量生命价值的唯一标尺。张赫的点数稳步上升,但他面具下的脸越来越冷硬。朴民载在尹智秀一次隐秘的提醒下躲过了一个致命的陷阱,少年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依赖。尹智秀则在张赫一次不动声色的援手下(他打掉了一个试图偷袭她的玩家),对这位沉默的前拳击手产生了复杂的戒备与观察。一种在极端环境下扭曲的、脆弱的联系,在血腥的间隙悄然滋生。
当巨大的屏幕上亮起第四关的游戏名称——“猫鼠同笼”时,一股新的寒意攫住了所有人。规则通过木偶那令人作呕的欢快语调宣布:
(上面三个游戏,即 “蛇梯棋” 、 “鹰捉鸡”、 “老鼠迷宫” 的介绍为AI添加,)
“喵喵喵!吱吱吱!可爱的小猫和调皮的老鼠要一起玩游戏啦!”
“所有玩家,抽签决定身份!一半是‘猫’,一半是‘老鼠’!‘猫’会得到美味的食物包!‘老鼠’呢?什么都没有!好可怜哦!”
“游戏目标超级简单!老鼠们,听着!”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恶毒的戏谑, “你们必须!在游戏结束前,从任意一只‘猫’那里,偷走至少一份食物!必须亲手拿到哦!交给谁?随便!自己吃掉也可以!嘻嘻嘻!但是——”
“如果有一只小老鼠没能偷到食物……” 木偶的声音拖长,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恶意, “那么,所有的老鼠,所有哦!都会被淘汰!砰!砰!砰!大家一起玩完!刺激吧?”
“至于‘猫’嘛……” 木偶的语气变得慵懒, “保护好你们的食物!或者……如果你们愿意大发慈悲?也可以主动给一只小老鼠?不过,给了食物,你自己可就没得吃啦!会饿肚子的!而且,老鼠偷到了,猫也不会被淘汰哦!只是少一份食物而已!所以,猫先生猫女士们,你们会怎么做呢?真让人期待呀!”
规则宣读完毕,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抽签结果很快公布。张赫看着自己签上的猫爪图案。朴民载脸色惨白,他的签上是一只老鼠尾巴。尹智秀抽到的也是老鼠。她死死攥着那张签,指节发白,精心修剪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那些抽到“猫”签的玩家,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算计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
“猫”被分发了食物包——一个简单的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干面包和一小瓶水。这微不足道的补给,在饥饿和生存压力下,瞬间成了比黄金还贵重的催命符。张赫默默接过自己的食物包,塞进怀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自己身上,来自那些“老鼠”。那是饥饿、绝望、孤注一掷的眼神。
游戏区域是一个模拟城镇街区的大型场地,有低矮的房屋、狭窄的巷道、堆砌的杂物。粉衣警卫在场地外围警戒,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嘀——!”
哨声就是发令枪!
场面瞬间爆炸!所有的“老鼠”如同被浇了开水的蚁群,疯狂地扑向最近的“猫”!尖叫、咒骂、厮打、哀求……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给我!求求你!给我一份!我什么都愿意做!” 一个中年女“鼠”死死抱住一个男“猫”的腿,涕泪横流地哀求。 “滚开!想都别想!” 男“猫”惊恐地一脚踹开她,抱着食物包像护崽的母兽,仓惶逃窜。 “抢他的!他只有一个人!” 几个“鼠”红着眼围住一个落单的“猫”,拳脚相加,硬生生从他怀里抢走了食物包。那人蜷缩在地,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食物被夺走,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也有“猫”在犹豫。一个年轻的“猫”看着面前一个和自己妹妹年龄相仿的“鼠”女孩哀求的眼神,脸上露出挣扎。他颤抖着手,掰了一小块面包递过去。女孩千恩万谢地抢过,转身就跑。那年轻的“猫”看着自己少了一小半的食物,眼神茫然。
张赫迅速退入一条狭窄的死胡同,背靠墙壁,身体紧绷,像一头进入防御状态的猛虎。他将食物包紧紧护在胸前,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巷口。两个红着眼睛的“鼠”男人出现在巷口,看到了他,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狠厉,一步步逼近。
“兄弟,识相点,交出一份,大家都好过!” 其中一个光头喘着粗气,手里不知从哪里捡了半截锈蚀的铁管。
张赫没说话,只是微微调整了重心,前拳击手的架势自然流露出来,冰冷的压迫感让那两个男人脚步一顿。就在这时,巷口闪过一个瘦小的身影——朴民载!他像只受惊的兔子,在混乱的街区中跌跌撞撞地奔跑,躲避着追逐和抢夺。一个高大的“鼠”看到了他,狞笑着追了上来。朴民载慌不择路,一头冲进了张赫所在的这条死胡同!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朴民载的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绝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看着张赫,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纯粹的、濒死的恐惧。
那个高大的“鼠”堵住了巷口,看着巷子里的三人,尤其是张赫护在胸前的食物包,眼中贪婪更盛:“小子,不想死就让开!或者……” 他掂了掂手里的一块砖头,威胁意味十足。
巷子里的空气凝固了。张赫的目光在朴民载绝望的脸、光头男手中的铁管、高大“鼠”的砖头以及自己怀里的食物包之间飞快扫过。道德?在生存面前轻如鸿毛。但朴民载……这个替父还债的少年,他眼中那份纯粹的恐惧和绝望,像一根刺,扎在张赫冰冷外壳下某个隐秘的角落。他想起了病床上同样无助的女儿。
时间一秒秒流逝,游戏结束的阴影如同巨兽逼近。张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没有看朴民载,反而猛地将目光投向那个高大“鼠”,用下巴指了指对方,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对朴民载说:“想活命?抢他的!”
朴民载猛地一愣,大脑一片空白。抢那个比他强壮得多、手持凶器的人? “他刚抢了别人!食物就在他身上!去!” 张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身体微微侧开,让开了直面朴民载的路线,目光却像锁链一样死死钉在那个高大“鼠”身上,一股无形的、凶悍的杀意骤然爆发!
那高大“鼠”被张赫的眼神看得一怵,动作慢了半拍。就在这一瞬间的迟滞,张赫的指令和那如山如岳的压迫感,给了朴民载一种近乎本能的、抓住唯一救命稻草的冲动!少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像颗炮弹一样朝着那个高大“鼠”的小腹狠狠撞了过去!
“呃啊!”高大“鼠”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砖头差点脱手。他勃然大怒,刚想抓住朴民载,张赫动了!不是攻击高大“鼠”,而是闪电般跨前一步,一记精准凶狠的低扫腿,狠狠踹在刚才那个手持铁管、想偷袭他的光头“鼠”的支撑腿膝盖外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啊——!”光头“鼠”发出凄厉的惨叫,抱着扭曲的腿栽倒在地,铁管当啷掉地。
这兔起鹘落的变化惊呆了所有人!朴民载趁机死死抱住了高大“鼠”的腰,疯狂地在他衣服里摸索。高大“鼠”又惊又怒,挥拳砸向朴民载的后背。张赫解决了光头,眼神一厉,正要上前。
“够了!” 一声冰冷、压抑着极度愤怒的女声响起。
尹智秀出现在巷口!她头发散乱,昂贵的套装被撕破了好几处,脸上有一道血痕,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盯着那个高大“鼠”。她手里,赫然举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抢来的、粉衣警卫掉落的小型电击器!幽蓝的电弧在尖端噼啪作响!
“食物!给他!” 尹智秀的声音因激动而尖利,电击器直指高大“鼠”的咽喉,“不然大家一起死!”
高大“鼠”看着那滋滋作响的电弧,又看看一旁眼神如狼的张赫,再看看死死抱着自己、状若疯狂的朴民载,最后扫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光头同伙。恐惧终于压倒贪婪。他骂了一句脏话,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狠狠砸在朴民载头上:“晦气!给你!疯婆子!”
朴民载被砸得眼冒金星,却像抓住了稀世珍宝,死死抱住那个油纸包,瘫软在地,大口喘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尹智秀微微松了口气,但电击器依旧指着对方,一步步后退。张赫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动。他的食物包依旧完好地护在怀里。他利用朴民载转移了危机,也间接让尹智秀暴露了底牌(那把电击器)。混乱中,朴民载得到了食物,生存危机暂时解除。而张赫,用最小的代价,保住了自己的资源,并让另外两个潜在的“老鼠”威胁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道德?在“全员淘汰”的恐怖规则下,早已被碾得粉碎。他选择了最有效的生存策略,代价是朴民载的惊吓和尹智秀被迫的挺身而出。巷子里只剩下光头痛苦的呻吟和朴民载劫后余生的抽泣。张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虎头面具下的眼神,深不见底。
游戏在木偶刺耳的倒计时中结束。不少“老鼠”没能抢到食物,绝望地跪在地上。当淘汰的爆裂声再次成片响起时,连都麻木了。朴民载紧紧攥着那个沾满汗水和灰尘的食物包,仿佛那是他的命。尹智秀面无表情地将电击器藏回袖中,走到张赫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的眼孔,与张赫短暂交汇。没有感谢,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和无声的质问:你利用了他? 张赫迎着她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生存,本就如此”*
回到压抑的集体牢房,张赫没有休息。他需要观察,需要信息。他像幽灵一样在角落移动,目光掠过一张张疲惫、麻木或惊魂未定的脸。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在“猫鼠同笼”的混乱中,有一个“猫”玩家,面对几只“老鼠”的疯狂抢夺,表现得异常冷静。那人没有激烈反抗,只是巧妙地利用地形周旋,甚至在混乱中,似乎将一个食物包“不小心”掉落在了一个特定的“老鼠”玩家附近。而当那个“老鼠”惊喜地捡起食物时,张赫敏锐地捕捉到,那个冷静的“猫”玩家,面具下的视线似乎与场地边缘某个粉衣警卫,有过一个极其短暂、难以察觉的交流。
这个发现让张赫的心脏猛地一跳。主办方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粉衣警卫和玩家之间,存在某种…秘密联系?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一根火柴。他立刻回忆起之前的游戏:在“蛇梯棋”中,似乎有玩家总能“幸运”地避开刚出现过的“蛇口”;在“鹰捉鸡”时,某个“小鸡”的逃跑路线也似乎过于顺畅…当时只以为是运气,现在想来,或许并非偶然。
他开始有意识地、极其隐蔽地观察那个冷静的“猫”玩家和与之有眼神交流的粉衣警卫。他利用每一次放风、每一次集体用餐、每一次游戏前的混乱,像最耐心的猎手,捕捉着蛛丝马迹。
机会在一次夜间混乱中降临。牢房的公共淋浴区发生了激烈的斗殴,起因是争夺一块偷藏下来的肥皂。警卫介入,场面一片混乱。在烟雾和尖叫的掩护下,张赫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个“灰眼”警卫短暂停留过的、一个堆放清洁工具的小隔间。隔间门虚掩着。他闪电般闪身进去,反手关上门。
里面空间狭小,只有拖把水桶。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沾着污渍的废纸团引起了张赫的注意。他迅速捡起,展开。纸上用潦草的笔迹写着几行字:
“…‘影子’表现尚可…‘鹰’区目标超额…‘主脑’要求加速清洗,下一关‘熊洞’…内部结算比例有变…‘狐狸’不满,有异动…盯紧‘医生’…棋子消耗过半,需补充…”
信息碎片如同拼图!张赫瞳孔骤缩。“主脑”——最高控制者?“狐狸”——高层中的不满者?“医生”——玩家中的特殊角色?“内部结算比例”?“棋子消耗”指的是玩家生命?最关键的——“狐狸”有异动!
裂痕!主办方高层果然存在矛盾!张赫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不再仅仅是猜测,而是他握在手中的、唯一的、可能撬动整个死亡棋局的杠杆!他将纸条揉碎,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嚼烂咽下。然后迅速整理好自己,在烟雾散去前,悄无声息地混回了混乱的人群中。
接下来的几天,张赫的观察目标增加了两个:代号“狐狸”(可能是某个表现低调但眼神锐利、偶尔流露不满的中年玩家)和代号“医生”(一个在“蛇梯棋”中表现出对陷阱位置有异常直觉的斯文眼镜男)。他像一张无形的网,开始编织自己的求生计划。他要利用“狐狸”与“主脑”的矛盾,甚至可能拉拢“医生”,在即将到来的“熊洞”关口中,制造一场混乱,一场足以让他趁乱获取更大生存资本,甚至窥探真相核心的混乱!代价?他早已支付了一切,包括灵魂。现在,他要用这残存的一切,去赌一个翻盘的机会!
“熊洞”的阴影终于降临。巨大的屏幕亮起,木偶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亢奋:
“咚咚咚!大熊要起床啦!第五关:‘熊洞求生’!准备好和熊熊捉迷藏了吗?”
“规则来啦!场地里,有很多很多温暖的小洞穴!每个洞穴最多只能藏两个人哦!躲进去,关好门,就安全啦!但是!” 木偶的声音变得尖利, “场地里只有三只‘冬眠熊’!它们很懒,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可是——它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一只!醒来的熊熊会随机挑选一个洞穴,敲门!咚咚咚!”
“洞穴里的人,必须!立刻!马上!开门!让熊熊检查!” 屏幕上出现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卡通熊,眼睛血红,流着口水。 “如果不开门?或者拖延时间?熊熊就会很生气!后果嘛……嘻嘻,整个洞穴都会被熊熊拆掉哦!里面的人也会变成肉饼!砰!”
“如果乖乖开门呢?” 木偶的语气又变得轻快, “熊熊会随机‘带走’洞穴里的一个人!是带走哦!不是淘汰!被带走的人会去哪里?这是惊喜!可能是奖励!也可能是……更大的游戏?嘻嘻嘻!”
“记住!洞穴数量少于玩家!没找到洞穴的人,游戏一开始就会被淘汰!熊熊醒来间隔会越来越短!游戏时间到,或者所有洞穴都被检查完毕,游戏结束!活着留在洞穴里的人,赢!”
规则宣读完毕,绝望的气氛再次弥漫。洞穴数量有限,意味着开局就是一场血腥的争夺战。更可怕的是那未知的“被带走”的命运,比直接的死亡更折磨神经。
牢房沉重的铁门轰然打开,通往“熊洞”场地的通道亮起幽暗的绿灯。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推搡、咒骂、甚至有人还没出牢房就挥拳相向!张赫一把抓住还在发懵的朴民载的胳膊,低喝:“跟紧我!” 同时,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人群,锁定了尹智秀的位置。尹智秀也看到了他,眼神复杂,但在这种关头,她没有丝毫犹豫,奋力挤出人群,向张赫靠拢。
“熊洞”场地模拟一个巨大的、怪石嶙峋的山洞内部,光线昏暗,怪石投下扭曲的阴影。岩壁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洞口,大部分洞口都闪烁着代表安全的绿色光点,但数量明显少于玩家。还有一些洞口是红色的,代表已被占据或无效。
“跑!” 张赫一声低吼,三人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他目标明确,直奔场地深处、一个位置相对隐蔽、被几块巨大钟乳石半包围的洞穴。那里易守难攻。
然而,通往那个理想洞穴的路径上,已经爆发了激烈的争夺。几个玩家为一个洞穴的归属大打出手,拳拳到肉,惨叫声不断。张赫眼神一冷,没有丝毫减速,反而猛地一个冲刺,在靠近混战人群的瞬间,身体一矮,一个凌厉的滑铲!他的目标不是人,而是混乱中掉落在地的一个空罐头盒!
“当啷啷——!”
张赫的滑铲精准地踢中了那个空瘪的金属罐头盒。刺耳的 “当啷啷——!” 声在岩洞封闭的空间里被数倍放大,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争夺洞穴的几人下意识地一滞,惊疑地看向噪音来源,以为有什么突发状况。其中一人反应稍慢,被对手趁机一拳砸在太阳穴,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这短暂的混乱和注意力转移,为张赫三人撕开了一条缝隙!
“走!” 张赫低吼着弹身而起,如同矫健的猎豹,从倒下的玩家和愣神的胜者之间的空隙猛冲过去!朴民载和尹智秀紧随其后,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们险之又险地擦过混乱边缘,冲向那个被巨大钟乳石半遮半掩的洞穴。
洞口闪烁着诱人的绿光。张赫率先抵达,一把拉开沉重的金属门,将朴民载塞了进去,转身对疾奔而来的尹智秀低喝:“快!”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带着风声猛扑向洞口!是一个被噪音吸引过来的强壮玩家,眼中闪烁着抢夺的光芒!
尹智秀离洞口还有两步,眼睁睁看着那人扑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千钧一发!
“砰!”
一声闷响!扑来的玩家身体猛地一僵,双目圆瞪,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后颈处插着一根细长的、尾部还在微微颤动的金属短棒——正是张赫之前在“猫鼠同笼”中缴获、一直藏于袖中的电击器!
张赫出手如电,一击放倒威胁,顺势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尹智秀拽进洞穴!“哐当!”厚重的金属门在他们身后死死关上!门外传来愤怒的拍打和咒骂,但厚重的门板纹丝不动。
洞穴内一片漆黑,只有门缝下方透进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空间狭窄得仅能容纳两人勉强直立,三人挤在一起几乎无法动弹。混合着汗味、血腥味和尘土味的空气令人窒息,只有三人粗重而紧张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
“张…张赫哥…刚才…谢谢你…” 朴民载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张赫没有回应,黑暗中只能听到他沉稳却同样急促的呼吸。他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墙壁,高度警觉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咒骂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更远处此起彼伏的惨叫、打斗声和绝望的哭嚎。开局淘汰的枪声零星响起,宣告着那些未能及时找到庇护所的玩家的末日。每一次“砰”的闷响,都让洞穴内三人的心脏跟着剧烈收缩。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感觉却像一个世纪。终于,那个熟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木偶声音在洞穴上方某个隐藏的扩音器里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欢快:
“躲好了吗?小老鼠们?熊熊要起床喽!第一只!醒来啦!咚咚咚咚——”
沉重的、模拟熊掌拍地的声音在整个岩洞空间轰然回荡!紧接着,是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和液压驱动的嗡鸣!一只巨大的、覆盖着肮脏仿皮毛的机械臂,从岩洞顶部的某个隐蔽轨道滑行而出!末端是一个巨大的、安装着液压钳和探照灯的金属熊爪!它开始沿着岩壁,逐个扫描那些闪烁着绿光的洞穴门!
洞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朴民载的牙齿发出咯咯的撞击声,尹智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掐进了掌心。张赫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在隔壁洞穴响起,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那扇门似乎很快就打开了,接着是短暂的寂静,随即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岩洞!“不!放开我!啊——!” 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机械臂液压装置的嗡鸣和被拖拽的摩擦声,迅速远去。只剩下死寂,以及洞穴内三人狂乱的心跳。
“第一只熊熊带走了一只小老鼠!真乖!下一只熊熊,五分钟后醒来!嘻嘻嘻!”
五分钟!只有五分钟喘息!“被带走”的未知和惨叫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骨髓。朴民载再也抑制不住,压抑地呜咽起来:“会被带去哪里…我们会怎么样…”
“闭嘴!” 尹智秀的声音异常尖锐,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黑暗中,她的眼神却异常锐利地扫过张赫模糊的轮廓,“张赫!告诉我!你刚才用的,是不是‘猫鼠同笼’里我丢掉的那把电击器?”
张赫沉默。这沉默等于默认。
“你藏了它!你早就想到了后手!” 尹智秀的语气充满了被算计的冰冷和一丝隐秘的恐惧,“还有纸条,‘狐狸’…‘主脑’…你知道了什么?”
张赫的目光在绝对的黑暗中似乎能穿透阻碍,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尹小姐,想活下去,就管好你自己的人性闪光点。在这里,它的代价是命。”
尹智秀被噎住,黑暗中,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张赫的冷酷和深不可测让她感到一种巨大的威胁,远超外面的机械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有人出来了!他想抢别人的洞穴!” 接着是混乱的打斗声和枪声!似乎有玩家在熊的威胁下崩溃,开始攻击其他洞穴里的人以求夺取庇护所!警卫开枪了!
黑暗中,尹智秀的眼神急剧闪烁。张赫的警告像冰水浇头,但求生的欲望和之前纸条的信息碎片在她脑中疯狂碰撞。“狐狸”的不满…“结算比例”…“医生”…张赫的隐瞒和武器的威慑…
“第二只熊熊!起床啦!咚咚咚咚——!”
第二只机械熊臂的启动声如同死亡的丧钟!沉重的脚步声和液压声再次逼近!这一次,它似乎就在他们附近徘徊!探照灯的强光透过门缝射入,在洞穴内投下一条刺眼的光带,扫过三人惊恐的脸。
脚步声停住了!“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如同巨锤,狠狠砸在他们藏身的洞穴金属门上!剧烈的震动感传遍三人身体!
张赫眼神骤然锐利如刀,周身杀气弥漫!朴民载吓得魂飞魄散,瘫软下去。尹智秀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在强光与巨响的交迫下,她的理智之弦瞬间绷断!一个疯狂的念头攫住了她——举报张赫!举报他藏匿武器!举报他知道内幕!也许…也许这是换取生存机会的唯一筹码!也许“狐狸”的人会需要知情者?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冰冷的门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那里,似乎有一个隐藏的紧急呼叫按钮!
张赫的余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捕捉到了尹智秀那细微而致命的手部动作!他的瞳孔瞬间收缩!这个女人,在最危险的时刻,选择了背叛?!
门外的“熊”再次暴躁地砸门,液压驱动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沉重的金属门栓在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缝透入的强光,照亮了尹智秀惨白脸上那抹绝望与疯狂交织的扭曲表情,和她那只即将按下的、颤抖的手指!
厚重的金属门在机械熊臂的狂暴撞击下发出濒死的呻吟,门栓扭曲变形,细密的粉尘簌簌落下。尹智秀的手指离那个隐藏的紧急呼叫按钮只有毫厘之差,指尖冰凉,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探照灯光透过变形的门缝,将她脸上绝望的疯狂映照得如同鬼魅。
就在这生死毫厘之间,张赫动了。他的动作并非针对尹智秀,也非袭向即将破门而入的巨熊。他如同一道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矮身下蹲,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前拳击手千锤百炼的爆发力,狠狠砸向洞穴内壁一块颜色略深、布满苔藓的岩石!
“轰!”一声闷响,拳峰与岩石接触处竟传来空洞的回音!
那块岩石应声向内塌陷了寸许!紧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齿轮转动声从岩壁深处传来。他们脚下的地面猛地倾斜!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黝黑洞口骤然出现在原本平坦的岩地上!
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尹智秀的手指僵在半空,脸上疯狂转为惊愕。朴民载的抽泣卡在喉咙里。
“跳!”张赫的吼声如同炸雷,盖过了门外机械熊最后的咆哮撞门声!他毫不犹豫,一把抓住离洞口最近的朴民载,将他粗暴地塞了下去!同时,身体借着下坠之势,狠狠撞向还在愣神的尹智秀!
两人滚作一团,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就在他们身体消失在洞口的刹那——
“哐啷——轰隆!!”
洞穴厚重的金属门连同周围一片岩壁,被狂暴的机械熊爪彻底撕开!碎石如雨,金属扭曲,探照灯光柱肆无忌惮地扫射进来,却只照亮了空无一人的狭窄空间和那个突兀的、正在缓缓闭合的黝黑洞口!
“咦?小老鼠跑掉了?” 木偶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的电子杂音,随即是更加尖锐的笑声, “钻洞了?真有趣!更好玩了!追!”
下坠的过程短暂而令人窒息。三人重重摔落在一堆相对松软的腐殖土上,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只有上方那个洞口透下的一线微光,如同遥远的天窗。冰冷的、带着浓重泥土腥味和霉烂气味的风从深邃的甬道深处吹来。
“咳咳…这…这是哪儿?” 朴民载惊恐地环顾四周,声音带着哭腔。
尹智秀挣扎着爬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泥土,猛地扑向张赫,黑暗中她的指甲几乎要抠进对方的胳膊:“你知道!你早就知道这里有密道!那个纸条!‘医生’?!”
张赫甩开她的手,声音在狭窄的甬道里异常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想活命就闭嘴,跟着我。” 他没有解释,掏出那枚一直贴身藏着的蛇形棋子。幽绿的蛇眼在绝对的黑暗中竟然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不足一米的范围。借着这点微光,他开始摸索着向前移动。甬道蜿蜒曲折,潮湿冰冷,墙壁粗糙,显然是天然形成后被简单改造过。脚步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风箱。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出现了微弱的光源。张赫示意停下,贴在冰冷的岩壁上,蛇眼棋子的光芒熄灭。
那是另一个庞大的空间,似乎是位于地下深处的枢纽地带。冰冷的金属管道纵横交错,发出低沉的嗡鸣。几个身着深蓝色制服、戴着不同于粉衣警卫的银色面具的人影在明亮的光线下匆匆走动,操纵着复杂的控制台。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着各个游戏区域的实时监控画面——“熊洞”里,剩余的洞穴正被机械熊逐一摧毁,徒劳的抵抗和凄厉的惨叫不断上演;其他区域,零星的杀戮仍在继续。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机油的混合气味。
张赫的目光锐利如鹰,瞬间锁定了一个特殊的身影——那个之前在“猫鼠同笼”中被他注意到的、代号“医生”的斯文眼镜男。他并未戴玩家面具,而是穿着白大褂,站在一个屏幕前,快速地和身边一个银面具人低声交流着什么,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似乎在分析数据流。而另一个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监控画面里,一个穿着考究但神情阴鸷、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正独自坐在一间奢华的休息室里,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冰冷地盯着监控墙,显然对“熊洞”中出现的意外状况极其不满。
纸条信息碎片在张赫脑中瞬间拼合:“内部结算比例有变”、“狐狸不满”、“盯紧医生”……裂痕就在眼前!
“待着别动。”张赫低声命令,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他避开监控的死角,利用管道的阴影遮挡,迅速靠近了“医生”身后不远处一堆堆放维修工具的角落。他屏住呼吸,目光扫过控制台上的按钮。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标注着备用能源的红色按钮,线路似乎有些陈旧裸露。
时机稍纵即逝!当“医生”转身与银面具人争论某个数据点时,张赫眼中寒光一闪,手指间那枚冰冷的蛇形棋子如同暗器般激射而出!
“叮!”一声细微的金属撞击声!
棋子精准地打在那裸露的电线上,溅起一小簇耀眼的电火花!
“滋啦——砰!”
控制台上瞬间爆开一团火花!主屏幕闪烁几下,骤然熄灭!紧接着,整个地下枢纽的灯光如同多米诺骨牌般,一片接一片地暗淡下来!刺耳的警报声凄厉地响起!红色的应急灯开始疯狂旋转!
“怎么回事?!” “备用能源线路短路!快排查!” “主监控下线了!” “该死!‘狐狸’大人那边……”
混乱!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失控让所有银面具人和“医生”瞬间陷入慌乱!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显得如此无力。
“走!”张赫如同鬼魅般退回,一把抓起还在惊恐中的朴民载和惊疑不定的尹智秀,借着旋转的红色应急灯光和混乱的人影,朝着枢纽深处一条标有“核心区”的通道猛冲过去!他知道,这混乱是短暂的,但这是他唯一撬开真相核心的机会!
核心区的大门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闸门,此刻正因为电力波动而处于半开启状态,发出低沉的嗡鸣。门外倒着两个被张赫瞬间击倒的银面具警卫。门内,景象令人窒息。
这是一个巨大的、穹顶极高的圆形大厅,地面光洁如镜,倒映着头顶如同星空般复杂的全息投影。大厅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金属球体,表面流动着海量的数据和监控画面,如同一个冰冷的大脑。这里就是整个“动物棋局”的终极控制核心——方舟。
而站在巨大金属球前的,只有一个人。
她背对着门口,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暗红色制服,身姿挺拔,长发如墨般垂落。当张赫三人闯入的巨大脚步声回荡在大厅时,她才缓缓转过身。
时间仿佛凝固了。
张赫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剧烈收缩!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喘息。
那张脸……白皙,精致,带着一丝超越年龄的冷漠与疲惫。五官的线条,眉眼间的神韵……
和他病床上昏迷的女儿恩秀,一模一样!
“恩…恩秀?” 这两个字,仿佛从张赫撕裂的灵魂深处挤出来,带着血沫的腥甜。
女孩——或者说,拥有张赫女儿面容的“主脑”——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神深邃如古井,没有惊讶,没有激动,只有一丝淡淡的、冰冷的怜悯,如同神祇俯视挣扎的蝼蚁。
“编号117,张赫。你的顽强和…运气,超出了我的预期。” 她的声音清冷、平静,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旷感,正是那个一直折磨着所有人的、电子木偶声音的原型,“但你不该来这里。这里是终点。”
“你是谁?!” 尹智秀的声音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她也被那张酷似小女孩的脸惊得浑身发冷,“你把恩秀怎么了?!”
“恩秀?”女孩微微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带着一丝残酷的天真,“她就在这里。或者说,她就是我的一部分。”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向自己太阳穴的位置。“昂贵的基因疗法失败了,她的身体在病床上快速凋零。但她的基因图谱,她大脑最后的神经信号…是珍贵的实验素材。‘方舟’需要最纯净、最富有韧性的生命样本作为情感识别核心,用以校准这个残酷乐园的‘趣味性’。她的父亲,一个走投无路的斗士,恰巧提供了完美的…入场券。”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张赫,平静地叙述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你女儿的意识碎片,是我校准‘玩家绝望阈值’的基准线。你的每一次挣扎,每一次在道德深渊边缘的徘徊,每一次利用他人或被人算计的痛苦…都在丰富着她的数据库,让她变得更‘完整’,也更冰冷。”
真相如同亿万根冰针刺入张赫的身体!他为了拯救女儿付出一切,甚至投入地狱,最终却发现,自己拼死挣扎的每一个瞬间,都在加速将女儿推向一个冰冷智能核心的深渊!自己成了女儿异化的帮凶!
“啊——!!!” 无法言喻的悲恸和滔天的怒火瞬间冲垮了张赫所有的理智!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拥有女儿面容的怪物,如同冲出地狱的复仇凶灵,不顾一切地猛扑过去!
“砰!砰!砰!”
合金地面瞬间弹出数个圆形孔洞,几道灼热的红色激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纵横交错地切割在张赫冲刺的路线上!他凭借着前拳击手千锤百炼的本能和濒死的爆发力,在激光束的缝隙间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扭身、翻滚,每一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衣服被灼穿,皮肤留下焦痕,但他冲刺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目标只有一个——摧毁那个亵渎他女儿的冰冷核心!
尹智秀和朴民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光网吓得魂飞魄散,缩在入口处瑟瑟发抖。
“没用的,张赫。” 女孩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丝电子合成的失真,“你的愤怒,你的痛苦,同样是宝贵的数据。”
就在张赫即将扑到金属球前的瞬间!
“够了!”
一声冰冷的怒喝从侧门传来!那个代号“狐狸”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全副武装、装备远超粉衣警卫的精英保镖。他眼神阴鸷,脸色铁青地盯着大厅中央的女孩:“‘主脑’!看看你干的好事!玩家失控!核心区暴露!电力中断!我们的投资人正在失去耐心!你那套‘完美人性数据采集’的理论,代价太大了!”
女孩缓缓转过身,看向“狐狸”,冰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名为“嘲弄”的波动:“代价?‘狐狸’,你只关心你的分红比例。清洗冗余玩家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提前了。至于数据……” 她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血腥的画面和哀嚎的*,“已经趋近完美。‘方舟’的情感模拟核心即将达到临界点。‘恩秀’的碎片,完成了她的使命。”
“你疯了!”“狐狸”的声音因愤怒而拔高,“什么狗屁临界点!投资人要的是稳定可控的赌局!是源源不断的收益!不是失控的暴动和核心暴露的风险!立刻停止这该死的游戏!清除所有隐患!包括……”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状若疯魔的张赫,和他身后的尹智秀、朴民载,“…所有知情者!”
他身后的精英保镖瞬间举起了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枪口锁定了张赫三人!
内讧!高层的矛盾在张赫的催化下在此刻彻底爆发!
死亡的激光束暂时消失了。张赫浑身浴血,喘着粗气停在原地,冰冷的眼神在“狐狸”和“主脑”之间飞快扫视。这是最后的、唯一的生机!
“狐狸”的保镖枪口亮起充能的幽蓝光芒!
“不!!”
朴民载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一直被恐惧笼罩的他,在目睹张赫浴血搏杀和“主脑”那酷似恩秀脸庞的冰冷后,某种东西在他心底破碎了!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不顾一切的疯狂!他看到了控制台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连接着无数管线的银色圆柱体——那是“方舟”核心的物理备份节点!
少年像一头被逼疯的小兽,用尽全身力气冲了出去!不是为了攻击任何人,而是扑向那个银色的圆柱体!
“拦住他!”“狐狸”怒吼!
保镖的枪口本能地转向朴民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混乱瞬间!
张赫动了!他的目标不是“狐狸”,也不是保镖,甚至不是“主脑”!他如同搏命的凶兽,猛地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控制台接口!他的手中,紧攥着那枚一直伴随他、此刻蛇眼幽光闪烁的棋子!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棋子的尖端,狠狠插入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紧急物理覆盖端口!
咔嚓!
一声脆响!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从端口爆发,顺着棋子导入张赫的手臂!他全身剧烈痉挛,皮肤发出焦糊味,但他死死抵住,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嗡——!
整个“方舟”核心球体猛地一滞!表面流动的数据流瞬间变得狂暴而混乱!刺耳的警报声变成了尖锐的鸣笛!全息投影疯狂闪烁、扭曲!
“你……做了什么?!” 一直冰冷的“主脑”女孩第一次露出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混合着惊愕、痛苦和一丝…解脱的表情?她抱着头,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尖啸,仿佛有无数意识在她脑中撕扯!
“覆盖指令…强制植入…” 张赫在强大的电流中嘶吼,牙缝里渗出血沫,“…‘恩秀’…爸爸…带你…回家!” 那枚蛇形棋子,不仅是身份标识,更是“狐狸”派系当初为了制衡“主脑”而预留的、极其隐秘的物理后门钥匙!纸条上“棋子消耗”的暗示,让张赫在绝境中抓住了这唯一的稻草!
核心球体狂暴地闪烁了几下,光芒骤然收缩,然后——
轰!!!
一声沉闷到撼动整个地下空间的爆炸从球体内部响起!!!!并非毁灭性的爆炸,而是一种能量过载的崩溃!
狂暴的数据流如同失控的洪流,顺着链接线路倒灌回“主脑”所在的控制台!女孩的身体猛地绷直,双眼瞬间翻白,发出无声的尖叫!无数属于“恩秀”的记忆碎片、情感波动、属于“主脑”的冰冷逻辑、属于其他玩家的绝望哀嚎……如同海啸般在她脆弱的意识中碰撞、撕裂!
整个控制大厅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只有爆炸残留的电火花在金属球体表面噼啪作响,如同垂死的星辰。刺耳的警报声和鸣笛声也戛然而止。
死寂。
浓烈的焦糊味和臭氧味弥漫开来。
应急灯光挣扎着亮起几盏,微弱地照亮了这片狼藉的废墟。
张赫倒在地上,浑身焦黑,冒着青烟,手臂保持着插入的姿势,生死不知。
尹智秀蜷缩在角落,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眼神呆滞。
朴民载扑倒在那个银色圆柱体前,一动不动。
控制台前,那个拥有恩秀面容的女孩瘫倒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蝴蝶,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她的嘴角,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分辨是痛苦还是释然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并非岛上的警报,而是外界的声音!巨大的轰鸣声穿透岩层,是直升机旋翼的咆哮!
剧烈的爆炸能量溢出和核心“方舟”的强制沉默,终于暴露了这个海外孤岛的精确坐标,触动了国际刑警组织长期监控的特殊频段预警!
当全副武装的突击队破开重重屏障,涌入这片血腥地狱的核心时,映入眼帘的只有废墟、尸体和寥寥无几、如同行尸走肉般的***。
张赫在重度烧伤和电击伤中保住了性命,但陷入了深度昏迷。他被紧急送往首尔最好的医院,全身插满管子,生命体征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尹智秀和朴民载作为关键证人被严密保护起来。朴民载因为撞击昏迷,醒来后精神受到极大刺激,言语混乱。尹智秀则异常沉默,她反复擦拭着自己昂贵的、但已破损不堪的腕表,眼神空洞,仿佛灵魂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个地狱棋盘上。
三个月后。
首尔圣心医院顶级病房。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洒在病床上。张赫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漫长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意识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开始转动。
疼痛……无处不在的疼痛……然后是消毒水的味道……阳光的暖意……
他缓缓地、极其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白色天花板…点滴瓶…然后是…一张脸。
一张苍白、瘦削、无比熟悉的脸。那双眼睛正安静地看着他,清澈,带着一丝久病初愈的虚弱,和一种仿佛跨越时间长河的温柔与悲伤。
恩秀。
真实的恩秀。不再是冰冷的投影,不再是数据的核心。是拥有温暖体温、微弱呼吸的女儿。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张赫干涩刺痛的眼眶,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雪白的枕头。他想说话,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声。
恩秀伸出枯瘦的小手,轻轻覆在父亲那只缠满绷带、伤痕累累的大手上。她的手指冰凉,却带着真实生命的触感。
“爸爸…” 她的声音很轻,很沙哑,像是许久未曾说话,“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很黑…很冷…有很多人在哭…”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努力回忆着那些混乱恐怖的碎片,“…梦里…好像也有一个爸爸…在为了救我…和别人打架…流了好多血…”
张赫的身体猛地一震!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不是梦!那是他在地狱中厮杀、以血肉为她搏杀时,残留在她意识深处的碎片!他为了拯救她而投身地狱,却险些亲手将她推入另一个深渊!他付出了灵魂和几乎全部的生命,带回来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儿,和一个永远无法被噩梦完全抹杀的、背负着血腥真相的自己。
窗外的阳光明媚得不真实。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父女二人沉重的呼吸声。获救了。但阳光之下,没有胜利者,只有从地狱爬回的躯壳,和永远被困在动物棋局阴影中的灵魂。棋局结束,生命幸存,但赢得的,只有余生无尽的沉重喘息。
全部评论 7
太好了,但是结局……把我看哭了,今晚做不了好梦了
9小时前 来自 浙江
0好看+1
12小时前 来自 浙江
0好看
3天前 来自 浙江
06
3天前 来自 广东
06
3天前 来自 浙江
0如果看起来有点迷惑,不用担心,等我的坏结局写出来,一切就都明了了
4天前 来自 辽宁
0坏结局呢???
Looking my eyes! Tell me!!!
我可是你小说的忠实骨灰级铁粉!!!
Where? Where does the bad ending goes? You says, that everything will clear after you writed the bad ending, but where? One MAN to another, how the bad ending goes!
(英语段落没有AI成分)9小时前 来自 浙江
0
ddd
4天前 来自 辽宁
0
有帮助,赞一个